正在她发愣之时，东方睿的腿被砍了一刀，膝盖就要跪地，他却用刀撑住，猛地又站起身来，身影仍旧挺拔。
田秋香眸子通红，拳头猛地拽紧：“东方睿！”田秋香忍不住喊他。
东方睿背对着她，似还在笑：“香香，我在！”
听到这话，田秋香再也忍不住滚下泪来：“你一定要好好的……”捂着嘴哽咽得说不出来。
“香香，别哭！”东方睿突然转过身来搂她入怀，猛地吻住了她的唇，却是身后又是几刀入背，他身子猛地一颤，放开田秋香，朝她温柔一笑：“香香，我爱你！”
听到这句话，田秋香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，再也逼退不了，哗啦啦地流，和着雨水滚落。
东方睿那话刚落下，又是几刀砍来，他痛得咬了咬牙，脸上的温柔仍旧未散，转身挥刀而上，将剩下不多的黑衣人一口气尽数斩杀，将刀狠狠丢在了地上。
然后支撑着身子再转身，脸色已是苍白如纸，身子也颤抖起来，张开怀抱要抱田秋香，却是未等田秋香入怀，一个踉跄，已倒在地上。
“东方睿！”田秋香猛地跪倒在地扶他入怀：“你不要死，东方睿，呜呜，我不准你死……”田秋香哭得肝肠寸断。
东方睿呼吸微弱，半眯着眸子，柔情地看着田秋香：“香香，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……”胸口一痛，不得不止了后话。
“不，东方睿，我不让你死，不准你死，你不能死！”田秋香哭喊着，一张脸已全是泪水。
他前后中了二十几刀，刀刀狠绝，此刻就算那刀没要了他的命，血也快流尽了。
东方睿似没了半丝力气，连眼皮也撑不起了，嘴角的笑意却仍旧没散，他声音微弱道：“香香，没能护住香妃，是东方睿此生的遗憾，我发过誓，就算死也要护你周全，我没再食言。”
田秋香猛地点头，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：“嗯嗯，你是世上最好的男人，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，你也没有食言，香妃从没怪过你啊，东方睿，她深爱着你，知道你的痛与梦，能为你受苦，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，她从没怪过你……”
东方睿笑了：“香香，我知道的，我什么都知道，只是、只是不能再保护你和小颖欣和小浩轩，不能再宠你爱你，也没有让你爱上我，我……”
田秋香突然愣住，东方睿对她所做的事，所说的话翻江倒海而来，她眸子突然无比坚定，搂着他大喊道：“不，我已经爱上你了，东方睿，我爱你，我爱你……你别死，别丢下我和小颖欣和小浩轩，我们不能没有你……”
东方睿快要罩下的眼皮猛地睁开，眸中尽是惊喜：“香香，你说什么？”
“东方睿，我已经爱上你了，在我凶险你一次次挡在我面前之时，在你无条件地包容我的坏脾气，被我打骂从不吭声时，在你给我那么多关爱疼惜时，在你给我无数次惊喜震撼时，在你对我说那句香香我爱你时，在你次次的亲吻我时，在你生死关头还将我护在身后时……你知道吗？我已经爱上你了！”
东方睿心头一震，香香爱上他了？
田秋香再哭喊道：“你对我的情感动了天地，感动了所有人，也感动了我，我不再拒绝你了，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，无论是深门大院也好，刀山油锅也罢，有你东方睿的地方，就有我田秋香，东方睿你听着，死生契阔，与子同说，执子之手，与子偕老！”说罢握住东方睿冰冷的手，十字相扣，密不可分！
听到这句誓言，感到田秋香手中传来的温度，东方睿心中澎湃不已，激动得无以复加，却是这一激动，胸腔的血再也压制不住冲出喉咙来，慢慢从嘴角溢出……
能得到香香的心，他东方睿死而无憾了！
田秋香见状，心痛得血肉模糊，赶紧抬袖给他擦去，却是越擦越多，整个袖子都染红了，也没能止住东方睿的血！
她六神无主，慌乱不堪，脑中一片空白，她不会点穴不会止血，该怎么办？她为什么学的是种地而不是医术？
东方睿，我该怎么样才能救你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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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悄然无息地停止，天空也清明透亮，似乎这场雨将污浊的天空冲洗得彻彻底底，虽仍旧没有太阳，却亮堂得有些刺眼。
东方睿吐了好一会血，也终是止住，光线太强，刺得他想将那双淡紫色的眸子闭上，却又不愿少看一眼这个哭得无比伤心的人儿。
自从遇上她那一刻开始，便开启了他历经辛苦的门，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，终是让硬如顽石，韧如蒲苇的她动了心，如此的不易，他如何舍得将自己关在黑暗中？
她的眼泪何其珍贵？
他记得她曾说过，除了小颖欣和小浩轩，她不会为任何人哭泣，如今却为他哭得这么伤心，他既心疼又开心。
满身是血，脸色苍白，眼神黯淡，意识也慢慢在模糊，他紧紧看着泪如雨下的人儿，苍白的唇瓣轻轻动了动：“香儿，别怕，人总有一死，能在死前知道你是爱我的，我死而无撼……”
田秋香抹了把泪，抬手抚上东方睿的嘴，阻止他的话，眸中坚定道：“我不会让你死的，你不要说话保存体力，我去找人救你，你等我！”说罢放下东方睿就要离去。
“香儿……”东方睿伸手拉住她：“别走……我想多看看你，等会闭上了眼睛，我怕会不记你的样子……”
☆、322.